- 古代,be
身后的房间里传来毫无遮掩的娇喘声。
声音跌宕起伏,什么样的淫词浪语都喊了出来,还有愈叫愈大声的趋势。
“啊!殿下、疼……好殿下,可、可轻些……唔、啊……”
让人遐想的呻吟足以让任何人都难以自持,但郭文韬仿佛充耳不闻,手握着别在腰间的佩剑,像木头一样笔直地站着,安分而警觉地等候在外。
他知道,殿下所希望躺在床上发出如此声音的,是他。
郭文韬自幼习武,十六七岁时便凭借一身武艺进宫当差,被分配在侍卫队,护卫当时年仅五岁的太子殿下。
那也是他第一次与太子殿下见面。
新编入队的侍卫们需要与年幼的太子认熟脸,一次见好多生人,虽奶娘和宦官告诉他这些都是他以后的侍卫,奈何年龄还是太小,五岁的太子睁着大眼睛,怯生生地看着一字排开站在自己面前的侍卫们,视线却唯独在郭文韬身上停留好一会儿。
不知怎的,小太子一下子开心起来,若不是奶娘拉着,怕是早就扑了上去。
太子像是颇为喜欢这位大哥哥,在值岗的时候也总爱找他玩耍。年轻的郭文韬很是惶恐,可不敢在当班时有所懈怠,自然是不予理会,也使得小太子有些失落。
后来,皇后也从奶娘处得知此事,倒是准许他在下工后可多陪陪皇儿,道是很少见熠星对谁这般热情过,既然皇儿喜欢,那就让皇儿开心些。
如此一来,两人关系逐渐变得亲近。别看文韬习武出身,就凭取的这名儿,想必他学识也是不错,有时甚至能辅佐太子功课,连皇帝陛下也对这个侍卫满意非常。
于是,不肖十年功夫,文韬便被提位太子的贴身近卫,作为太子殿侍卫长,负责太子的一切人身安全事务。
小一点的时候,太子老爱粘着他“韬哥哥韬哥哥”地叫,这尊卑颠倒的称呼总是弄得郭文韬胆战心惊却又没有法子,直到太子大一点懂事后才自己渐渐改口。
他确实挺喜欢这个聪颖的“弟弟”,也暗自发誓将一生为太子鞠躬尽瘁。
本以为他的人生轨迹正稳步向前时,太子却告诉他一个他希望永远都不曾知道的秘密。
宫中有规,身为太子,需在弱冠之年选妃,是以束发后便需习得房事。
蒲太子已对此事有所知晓,却不知为何颇为不愿,饶是母后从后宫选了好些个漂亮的宫女,选了两三年,愣是一个也没让她的皇儿瞧上眼。
皇后甚是发愁,想让关系与皇儿甚好的文韬去开导开导。郭文韬听命而去,看着已经有些大人样的太子,那双盛着星光的明眸望着他,让他心跳忽然一漏。
蒲太子问,语气里有些文韬听不明白的深意:“你当真想知道原因?”
他蓦地低头作揖恭敬道:“回殿下,还请殿下告知卑职。”
蒲太子伸手,按下高举在他身前的手,而后指尖捻起他的下颌。
他一字一句道:“因为本王只想与你做这件事。”
随着屋内人最后惊喘的一声呼喊,淫靡的声音也逐渐停止。
又过了一阵,出来一人,慵懒地挽着发,举手投足尽是风情缱绻,却赫然是个男人。若再仔细瞧看,眉眼间与文韬竟有八分相像。
他是近日来颇受太子殿下喜爱的娈宠。
这些个娈宠都是太子派人从花街柳巷的勾栏里挑出来的漂亮小倌儿,太子无甚要求,看看画像若是合眼便去请人入宫,但每个却又长得不尽相同。
起先郭文韬并未觉有何疑处,只确实感到有些微妙,然并没有放在心上。直到两月前见到这新来的小倌儿,二人互相皆是一愣,彼此模样实在太像,难免怪异,而明眼人一看便知个中缘由。
见有人出来,郭文韬随即略微弯腰以示尊敬,那人瞥他一眼,嘴角是一抹不屑的轻笑。
小倌儿可个个都是人精,尚在第一次见到郭文韬时,这新宠便明白自己被召入宫中的意义。只是自己越来越得宠,便生出些骄纵,对着被他划为“情敌”郭文韬,自然也目中无人起来,束好发便扬长而去,自有在殿外守候的宦官恭迎。
“韬,进来。”
不多时,太子传他进屋。
太子只着亵衣,衣衫凌乱,榻上一片狼藉,彰显着刚刚激烈的情事。郭文韬只一眼,便非礼勿视地别过头去。
他知道这是殿下故意让他看的。
正如每一次欢爱之时,也都是殿下故意让他在门外听的。
蒲熠星还记得他的侍卫第一次拒绝他时说的话。
说的无非是一些什么太子尊贵,日后当纳妃立后云云,万万不可如此。
和现在说的也没什么不同,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些词儿。
他当时怎么回的来着。
哦对,他说,谁想当这个太子!
也怪他当时年少轻狂,说话不知轻重,得不到心上人的点头便随便置气,面对态度坚决的侍卫,用还带着稚嫩的狠毒威胁道别以为我不敢逼你。
奈何那木头依旧跪在原地,不为所动,连声音都没有一丝颤抖:即便殿下要杀了卑职,卑职也万万不能。
那威胁本就是说出来逞强的,蒲熠星颓丧地发现,自己根本没法逼他。
他哪舍得。
他只能逼自己。
好,好。不就是要开荤吗,我开给你看。
他开始物色那些与文韬有相似之处的人。
或是眼眉,或是鼻梁,或是双唇,甚至单单发型相似也被请来过。
他还要让文韬就待在门外听,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让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。
可那些人终归不是心中那人,侍寝也最多不过两三次,腻了也就打发走了。然几月前找见个和文韬如此相像之人,连声音都那么像,才让他着迷至此。
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,沉迷得越深他反而越清醒,眼前的人才是他最想要的。
那人单膝跪在榻前,却不卑不亢,正是他最爱的模样。
“太子有何吩咐。”
“你还记得,三年前你拒绝我的时候,说的是什么吗。”
侍卫低着头,回答着不变的答案:“……卑职万万不能。”
蒲熠星轻笑:“每次都是这句话,你不嫌累的吗。”
“但是文韬……”他话语一转,声音不缓不急,听不出任何情绪,“你可明白,你说的是不能,而不是不愿。”
低头的侍卫身形有一瞬间的动摇,但很快又稳住。
蒲熠星从榻上下来,蹲在侍卫身前。凌乱的衣衫遮不住白净的胸膛,侍卫慌乱地移开视线,却被太子捏着下颌被迫抬头。
视线平齐相对,距离那么近,呼吸间尽是那娈宠留在太子身上的香脂味儿,而太子则像年少时那般对侍卫笑道。
“我问你,若我不再是太子,同我私奔,你可愿意?”
郭文韬是在勾栏里的一间南风馆里找到太子的。
但房里只蒲太子独自一人在几案前喝酒,仿佛是在等着文韬一般,见文韬从窗户进来,也不慌张,没等文韬说什么,反倒先开口请他入座。
他迟疑片刻,还是放下佩刀坐下,面前摆着一杯盛好的酒盏,却不敢有所动作。
郭文韬还有些后怕,如若不是一直以来都有派暗卫跟随,这太子失踪的罪名他可担不起。至于太子突然玩离家出走的原因,他想,大概是因为昨夜他没有同意。
只是那时候太子看起来并没有不悦,沉默后如同往常一样吩咐他收拾一下屋子便睡去,哪知道今天会玩这么一出。
纵然文韬担心太子真出了什么闪失,心慌一整天,也丝毫不能在太子面前表现出来,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。
蒲太子并没有看他,盯着举着的空酒杯,略作慵懒道:“怎么,侍卫长来抓我回去?”
语毕,蒲太子才将视线转向他,那眼神里蕴含太多情绪,是文韬快要承受不起的重量。他不敢再看,低头答道:“卑职不敢。”
蒲太子放下酒杯:“既然不敢,那来这里干什么?”
“……殿下,时候不早了,还请同卑职回宫。”郭文韬恭敬地回道。
“若我不回去,你待怎样?”
“……卑职自当跟随。”
听罢,太子忽然笑起来:“文韬,那你说,这和私奔有何区别?”
“……”
郭文韬怔住,这才明白过来太子真正的意图。
“你知道,我若是想,何须你同意?你愿意也是跟我,不愿意也是得跟我。”蒲太子移到他的侍卫身边,“只是这太子当得没意思,连心上人都不肯跟我,还不如一走了之,至少他会跟着我不是?”
他说着,背靠上侍卫的臂膀好生悠闲,文韬不敢躲避更不敢推开,像是被定在那儿似的,良久没发一言。他不知道太子的话里有几分真假,但太子若是真的逃走,那他怎么样都推卸不了责任。
这是绝对不可以的。
就和他昨日拒绝的理由一样,太子是被给予厚望的。太子一直以来都是被当做未来的皇帝培养,聪颖非凡,能力出色,将来也一定能成为明君,怎么能在这个时候,因为他一介武夫,而放弃这大好的未来呢。
况且,蒲太子明年便将纳妃,到时候太子殿岂是容得下那些男宠,抑或自己呢。
他只得回道:“殿下……不能辜负圣上对殿下的期待,还请殿下三思。”
“哼,期待。”蒲太子冷笑,“谁又在意过我的期待。”
他回过身,直直地看向郭文韬,笑容却有些伤怀:“不过,想让我回去,也行啊。”
四目相对。
“只要你答应同我在一起,我便与你回宫。”
在一起,郭文韬知道这个在一起的真正意思。
如果侍卫的职责是护太子周全,那满足太子的这一条件是不是也算在职责之内。郭文韬想,既然他已经立誓终生跟随太子,那么什么形式或许也并没有那么重要。若这是太子所希望的,那他又何必再在意其他呢。
那双溺人的瞳眸里映照出自己的模样,他看见自己缓缓点头。
要接受这样的事实其实并不难。
伴君如伴虎,小老虎那也是老虎。文韬自入宫就明白,在宫中便不是什么事都能如自己所想。想来殿下对自己已足够宽容,若太子真想逼迫自己,那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这么做了。
所以,实际上他还应该感谢太子的恩情。
至少,是他自己主动点的头。
只是他从未和任何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,多少有些不安。
他一直以为太子在这件事上是非常凶狠的,因为那些小倌儿总是惊喘呼喊。而且他清楚的知道,太子真正想要这么对待的对象是自己,每次他站在屋外听到那些声音的时候,他心里总是有种难以名状的感受。
这些孩子都是因为他才……
而一旦他想到这里,脑海里又会有另一个声音在盘旋:郭文韬,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。
于是,长久下来,他反倒变得有些麻木,以至于连自己的内心都看不太清楚,更无从知晓那双自己从不敢深入的眼睛里,到底隐藏着多少深情和柔情,直到最终臣服在他身下,他才终于看清。
文韬很意外,原来殿下是如此温柔的。
在进入的时候明明并没有多疼,却不知怎的眼眶泛热。他撇头不愿让身上的人发现,却被不由分说地吻住,内里依旧被温柔地贯穿着,可被填满的好像并不只是他的身体。
殿下总是会动情地唤他的名字,会一遍遍地亲吻他,吻他的眼睛他的嘴角,会一遍遍抚摸他的全身,经过的肌肤都像有一撮小火苗在燃烧一般,又烫又痒。
很快地,他的身体便耽于这样的情事,只需太子轻轻撩拨便舒展开来。他为此觉得羞耻,却又欲罢不能。
蒲太子还会让他说一些难为情的话,只有他说了,太子才让他舒服。有时候殿下还会哄着他让他叫夫君,可君臣有别,他是万万叫不出口的。
好在太子从不会逼他,见他真的不愿也不再强求。他的身体总会在太子的带领下一遍遍攀登上欢愉的顶峰,而每次从山巅上坠落下来的时候又一阵阵失落。
自己这样,和那些男倌又有何不同呢。
待太子纳妃后,也就一样会被丢弃掉吧。
但郭文韬确实是不同的。
太子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,只是独独对他而已。
其中最能体现不同的,便是他次次都能在侍寝后留下来与太子同寝到天亮。
第一次的时候,文韬还如同那些小倌儿一样,在事毕后正打算回到自己的卧房,被太子拽着手腕拉回床铺中。
当时他还有些慌,说着不成体统,奈何太子态度强硬又吻着他说“不留下来我也不介意直接做到天亮”,才让文韬安分下来。
翌日,太子安排了两个嘴严的宫女来为文韬清洗,也正是之前为文韬清理身子的宫女。起初文韬满脸通红,又不能违抗太子的意思只得悉听尊便,虽说后来也慢慢习惯,但终究还是觉得难为情,宁愿自己来做准备。
蒲太子一想,他确实不愿让其他什么人看见文韬的身子,便也同意了,只是欣赏文韬自己清理,或是偶尔帮他清理,也成了他的一个兴趣。
不过,这相伴的日子一长,总是会被人惦记上。
因为文韬终于首肯,原本侍寝的小倌儿自然便失了宠。
那小倌儿,不像那些两三天就腻了被送回勾栏里的人,因着受宠,也方便应招,直接住进了东宫的一所偏殿,耀武扬威好一阵,这突然失宠,心里自是不服气的。
他原本以为,凭借自己的相貌和顺从,总有一天能让太子把心思真正放在自己身上,毕竟谁会在一棵木头上吊那么久。可不知怎么回事,那自命清高的木头竟然突然就愿意了!
早不同意晚不同意,偏偏在他就要得到荣华富贵的时候插这一脚,摆明了就是针对他。明明不爱太子,还吊着太子,又不让别人得到太子,自己好不容易能博得太子欢心,竟然还不惜真的卖屁股也要挤走自己,这人怎么这么坏啊!
小倌儿越想越觉得委屈,如果没有这侍卫,他说不定早就被赎身入宫了。
他本就幽怨好久,而那天接到要送他回去的消息时,他彻底崩溃了。
享受过锦衣玉食便再不能甘于受压迫的日子。让他回去,等着他的就只有生不如死,而这一切都是那个侍卫的错……
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。
普通的守卫还不太清楚太子身边的关系,只知道这人确实是太子的人,便放行了。太子刚上朝回来,见曾经的宠儿站在正屋门口,眉头微皱,想着不是已经让人把他送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儿。
待走近,还没等他说什么,小倌儿却忽然从袖笼里掏出一把匕首,直直地刺过去!
事发突然,众守卫一时都没反应过来,但小倌儿刺向的并不是太子,而是与他相貌相似的文韬。
按文韬的身手,这种攻击完全可以轻松化解。只是蒲太子本就站在他前面,见那人拔刀刺向文韬,根本来不及多想便伸手一推。慌乱中有些不稳的郭文韬只得一掌出击,堪堪打在小倌儿的手腕上,匕首砸在地上,铿锵的金属碰撞声回响在宽阔的堂内。
小倌儿很快被制服,被拉出去的时候还谩骂着,污秽之词全是在侮辱文韬怎么不要脸怎么爬上太子的床,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。
但郭文韬没有在听。他细细地查看太子的伤势,右手小臂上还是被匕首划伤一道口子,虽然不深,但长度颇有些吓人。
好在有惊无险,伤势也无大碍,太医很快便赶来医治。郭文韬一言不发地陪在旁边,低垂着脑袋,很是低落。
蒲太子知道他的侍卫是在自责,虽然心疼,但能看到他的侍卫这么紧张自己,也不后悔挨着一刀子,毕竟他也是本能的反应。
只不过,妄图刺杀贴身侍卫还刺伤太子的犯人可不能就这么绕过。隔天他便要处死那小倌儿,可领命的宦官前脚刚出去,竟是文韬跪下来求情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蒲太子有些生气和不能理解。
“殿下息怒。这件事本是因我而起,那孩子不及弱冠,身世凄惨才走投无路。还望殿下开恩,饶他一命,若殿下实在想罚,就罚我吧,是我没有保护好殿下。”
这下是蒲太子要气死了。
这郭文韬,这么多年,什么时候像这样在意过身为太子的我的感受?却竟对一个要伤他的小倌儿起了恻隐之心!
可就是这个郭文韬,跪在他身前,那么坚定而坚决。面对这样的郭文韬,他从来都没有办法。
好。
那就罚你。
那晚上,郭文韬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太子真的是狠厉的。
因着手伤,蒲太子借口不能用力,便让文韬自己坐上来动。文韬的双手被红绸绑住吊在床梁上,高举着双臂赤身裸体跨坐在太子的胯上,艰难地扭动着臀腰。
他并不擅长此事,辛苦的姿势做得艰难,但蒲太子却心情很好一般欣赏着侍卫的美丽诱人的胴体。
蒲太子故意向上一顶抵到那处,侍卫本就不稳的身子便浑身一颤,连平时隐忍的呻吟也压抑不住地从薄唇间漏出。
这么玩弄一阵,终究是担心把心上人欺负狠了,蒲太子坐起身亲吻上去。手臂上还有丝丝轻微的疼痛,蒲太子轻碾着他的嘴唇,温存的吻丝毫没有之前那样强迫的意味。
他轻柔地解开绑着郭文韬的红绸,绸缎顺势落下盖在文韬如瀑的长发上,遮住他的脸庞,像极了那红色的盖头。
蒲太子不由得心尖一颤,伸手缓缓将红缎掀起。红布下,那紧闭的双眼睫毛闪动,红唇轻启,面容染满羞红,连气息都香甜诱人。
眼前的这幕实在太过撩动心弦,太子情难自抑,在他慢慢睁眼时,亲吻上他的唇。
他想,他们这样,也算是礼成了吧。
失去重心的身子本能地扶住太子肩膀,文韬并不知道阿蒲在想什么,但此刻那看着自己的眼神,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刻,让他迷失其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。
太子搂紧他,丝滑的红绸顺着身体的起伏又向下坠,一端刚好碰到嫣粉的玉柱弄得痒意难忍,一端仍搭在肩上,胸前樱蕊若隐若现,衬得泛红的肉体更加美艳。
“你说,若我不是太子,你也不是侍卫多好。”他一边吻一边哄道,“我不会受伤,你也不用负责。”
他将他拥入怀内在他耳边呢喃。
“那样,我就只是你的夫君。”
怀里的人轻颤,蒲太子换过姿势将他放倒在软塌里。
“叫我一声夫君好不好?”
方才退出的硬挺磨着湿软红嫩的小穴,愧疚和歉意无尽地缠绕在一起,郭文韬禁不住地闭上眼,双唇开合。
“……夫、夫君……”
蒲太子猛地捣干进去,这才第一次觉得终于真正拥有了他。
这一出闹剧闹得可不小,连皇帝皇后都有所耳闻。
是以那天小倌儿辱骂的词汇早就成了宫内的闲话,几乎成为人尽皆知的事情。
龙颜不悦。圣上其实一直知道太子豢养男宠一事,只是皇儿优秀从不让他操心,又觉得皇儿是年龄还小不过随便玩玩,只要该纳妃的时候不误正事儿便没有多管。
但这下不仅差点闹出人命,还把一个侍卫看这么重亲自为他挡刀,闹到这个地步,连奴才们都那这事儿当谈资,这不得不说已经越线,看来有必要管一管了。
于是,郭文韬去天牢里送完东西出来,就受到皇帝的召见。
他心里兀地往下一沉,知道这天终于来了。
圣上要赏他保护太子有功,封他为边境将军,命他立即前往边疆驻守。
所有人都知道,这和平盛世,哪需要派什么边境将军,升迁不过是说得好听,实际上就是流放。
郭文韬顺从地接受这一命运,就和他之前接受太子一样,没有怨言。
之后,皇后也召他去后宫谈话,话里话外倒是比圣上说得更为明白。
等翻年,太子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,必定是要纳妃的。到时候侍卫这尴尬的身份可不那么好看,料想文韬也是定不会愿到后宫当男宠,这个安排已是最好。
文韬颔首,称明白,回去定劝太子早日选妃,不再耽于玩乐。
等消息传到蒲太子耳朵里的时候,太子自然大怒。
他气父皇母后要拆散自己与文韬,气自己根本违抗不了圣意,气郭文韬对他毫无留恋。
纳妃又如何,当皇帝又如何!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!他想要的只有一样!他可以什么都不要,他只要现在立马带着文韬远走高飞!
所有的负面情绪,其实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。他发了一通脾气拉着郭文韬就想逃出宫,但文韬一直跪着,怎么拉也拉不动,抬头看着他的殿下说:“殿下,不要犯傻。”
那声音那么沉稳,像是安定剂一般让蒲太子也冷静下来。
“殿下若真想我回来,只有一个办法。”
他说得认真,蒲太子立刻便懂。
只有有朝一日太子成为皇帝,他才有召回的权利,而在这之前,太子只能按照父皇所希望的,做好每一件事。
蒲太子的手渐渐收回力气,从没有如此真切地看着郭文韬的眼睛。
“你等我。”
郭文韬难得地舒缓开眉眼,只一个微笑,却让太子眼里的阴郁都消散不见。
他把自己的佩剑递给太子。
“殿下若不嫌弃,便替卑职代为保管吧。”
新年一过,便是郭将军启程的日子。
他原本以为陪在太子身边的日子会再长一些,若运气好,就算娶妃后,也还是能作为侍卫守护太子,可终究天不如人愿,没想到不到一年,便已分离。
说来也是讽刺,那天他是刚刚从天牢回来,便接到这“升迁”的圣旨。
他是去天牢送东西的,给当初那个小倌儿。
已经下令的处罚是收不回来,在他的求情下,蒲太子答应暗中安排,假装处死,又命人带小倌儿出牢,然后让他有多远滚多远。
蒲太子其实非常不愿意这么做,只是看在文韬终于唤他夫君份上,心情好了不少,才同意的。
原本那件狱卒的衣服也不该郭文韬去送的,是他自己决定亲自去一趟。
郭文韬自己也说不上来,他就是想去看看。看着木栅里原本清秀漂亮脸庞沾染上黑乎乎的脏秽,心里也是一阵复杂的难受。
他并不是从来都没有感觉,只是看着这些被当作替代品的小倌儿来来去去,他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。
他不想在意,但事实上,他告诉自己不要在意的时候就已经在意了。
然后殿下受伤,他第一次惊慌失措,从没想过太子竟然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。难以否认,他确实被太子这下意识的反应震惊和感动到,同时自责得不得了,无论是他没保护好太子,还是追溯到底这件事从头的起因也是因为他。
谈不上后悔,他只是会想,若自己当初就答应,是不是这些事情都不会有了。
而那段时间他寸步不离陪太子养伤,太子说什么都应,现在想来竟是最甜蜜的时候。
若一开始就答应,是不是,这样的日子也会多一些。
在塞外的时候,他不止一次想起殿下的那个眼神。当时他只是沉溺其中,而现在他才看懂,那或许就是把人爱进骨子里的样子吧。
可如今再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,无论怎么假设,都已经不可能了。
三年后,平稳的日子不复存在。
边关受外族侵扰,战争不断。
作为将军的郭文韬自然率兵出战,而远居京城的蒲太子日夜担心,与文韬的固定书信也断了,只每天听着传回的军报,生怕听见死亡战将上有他的名字。
他甚至像父皇请命想要亲自出征,但被皇帝拒绝,异族凶悍,不能让最优秀的皇儿去冒险。
战争打了两年,老皇帝的身子也不如从前。战报不断传来,但对蒲熠星来说,没有那个人的消息就是好消息。
终于有一天,捷报传来,入侵者败退投降,蒲太子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的时候,接着禀报的,竟还有一条消息。
郭将军,战死。
悲观的时候,蒲熠星曾想象过那一刻会是什么样的。
而真的到来他才知道,原来那一刻是无止境的平静。
周围是经久不停的耳鸣,眼前是他最后的那个笑容,重复回放着。
蒲熠星久久地呆立在原地,连退朝都没有意识到。
凯旋的将领走过来,将写有“太子亲启”的书信交给他。
蒲熠星慌忙撕开,信纸上是熟悉的字体,仅仅两字。
愿意。
又过两年,蒲太子登基,改年号怀韬。
同年,太子妃诞下龙种,被立为皇后。
怀韬年间,社会繁荣,国泰民安,欣欣向荣,终是没有辜负。
而宫里人都知道,每年开春,皇上便爱独自一人,带着佩剑去往曾经自己居住过的太子殿,仿佛是在等着谁一般,在院子里一坐就是好久。
那把佩剑的剑穗上,缀着一枚不知是谁送的红骰。
End
if线番外:《客至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