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蒲郭】桃桃报恩

  • 人类蒲x妖精韬

“蒲哥,晚上联谊,你去吗?”

蒲熠星皱皱眉,像是在苦恼什么,手上收书的动作不自觉停顿了一下才回答,“不去了。”

“诶,怎么又不去嘛,还想让你去给兄弟们撑撑场子呢。”石凯有些不满地说。

老实说,本来蒲熠星也不喜欢去联谊,但以前看在学弟的份上也都去了,只是最近他遇到点不大不小的麻烦,让他确实脱不开身。

“抱歉,下次吧。”

以往他可能还会调侃一下这位可爱学弟,但现在他没多少心情,留下这句话后也不等石凯反应,便匆匆赶回家。

因为那个不大不小的麻烦,目前正住在他家里。

他站在自家门外,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一样,深深的一个呼吸后,转动钥匙打开门。

“欢迎回来~请问你是要先吃饭,先洗澡,还是先……先吃我呢?”

眼前的长发男子戴着头冠,束着高高的马尾,穿着的是蒲熠星的居家服,勾着甜美的嘴角,乖巧地站在门口迎接他。

“……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。”他揉揉眉心问。

“就,就从那个电脑呀。”那男子有点儿害羞地说。

大意了。

原本只是担心他一个人窝在家太无聊,蒲熠星才教他怎么用电脑好打发时间,还告诉他怎么上网看视频,但现在蒲熠星有点儿后悔了,为什么要让他看日本的动画片。

见蒲熠星没再回话,长发男子颇有些着急的样子,连忙又问:“我说得不对吗?应该怎么说?”

蒲熠星扶额:“也没有不对,只是你不需要这么说。”

只见那男子耳朵都有些红了,急道:“可是,可是我是来报恩的呀……”

报恩。

没错了,这就是半个多月来让蒲熠星倍感头疼的问题根源。

这个男子并不是人,而是一只桃树精。

那天,蒲熠星正准备睡觉,刚刚关灯没多久,就听见大门外有扒拉门的声音。

他立即警觉起来,从厨房抄起个家伙,轻声走到门前,确认那个声音还在。他往猫眼里看了看,却什么人都没看到。

顿时蒲熠星脑海里回想起曾经玩过的恐怖游戏和看过的惊悚电影,开锁的动作迟疑一秒,但如果今晚不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他今天就别想睡了。他眼一闭心一横,右手拿刀做好防御姿势,左手猛地一拉门——

地上蹲着个长发美人,眉清目秀,抬头看见他先是尴尬地一愣,然后又欣喜地笑起来,嘴角的弧度煞是好看。过道的灯光照耀得他的眼睛都闪亮亮的,他立马站起来,一袭白衣甚是清新风雅。

蒲熠星怔在原地,一时间对这个陌生男人的定位在汉服党和cosplay里反复横跳,以至于都忘记问你是谁,直到男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东西递到他身前。

“请问……你想来点儿桃子吗?”

蒲熠星还拿着刀,看着跟前儿突然被递过来个又香又大的桃子,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手足无措。

要不怎么说长得好看有特权呢,大晚上的蒲熠星竟然让一个奇怪的陌生男子进屋了。

这倒不是色令智昏,而是蒲熠星发觉对方确实没有任何恶意,还一口一个恩公地叫他。

男子称自己叫文韬,原是北山的一株桃树,于数百年前修炼成精,前些日子受蒲熠星照顾,特此前来寻找恩公报恩。

听他这么一说,蒲熠星倒是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。

上个月,他和一帮同学徒步爬山,爬的正是文韬所说的北山。他们爬到半山腰有些迷路,误打误撞地竟发现一处破庙,庙是残破不堪的,供奉的佛像都没头断手的,但院子里竟然有一颗好大好茂盛的桃树,郁郁葱葱很是壮观。

众人觉得新奇,纷纷围观,有个平日里就有点霸道的同学随即掏出一把露营用的弹簧刀,想在树上刻个到此一游,他正准备下手时候,是蒲熠星出声阻止了他,想必这桃树精说的,就是这回事儿了吧。

纵然遇见妖精这种事实在是过于奇幻,但眼前的人,哦,眼前的妖又实打实地存在,蒲熠星便毫无压力地接受了对方的说辞。

“所以,你说要报恩,是要怎么做呢?”

文韬正襟危坐在软软的沙发上,他第一次坐沙发有些拘谨,刚才恩公又拒绝了他的桃子,内心还有点儿失落,听到蒲熠星这么询问,不知怎的脸也泛起红来,不敢看蒲熠星,低头磕磕绊绊道:“就、就是,陪在恩公身边,恩公想做什么……就做什么……”

蒲熠星不疑有他,回道:“唔,但我也没有想让你为我做什么,我只是举手之劳,不用你报恩。”

话音刚落,文韬忽然情急道:“那不行!必须要报恩!”

文韬显然有些激动,声音都变大不少,把蒲熠星吓一跳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……因为……因为如果不报恩,我就没办法修炼成仙了!”

蒲熠星一想,好像小说里有时候也会这么写,报恩是妖精修炼里必要的一环,就像游戏里的一些任务,如果不完成就没办法继续升级,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。

就这样,蒲熠星同意让文韬暂住在自己家,让他完成报恩任务,只是天真的他当时还没有确切理解文韬口中的报恩到底是什么意思。而就在收留文韬的第三天晚上,他终于明白,妖精所说的报恩,是怎么个报法。

当蒲熠星从自己被窝里揪出这个想夜袭他的妖精时,心里是相当崩溃的。

什么农夫与蛇,东郭先生与狼,吕洞宾与狗的故事一一在他脑海里上演,他为什么偏偏选择相信一只来路不明的妖精呢?

他只庆幸自己没有睡熟,猛地推开那只扒他裤裆的妖精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大兄弟塞回裤头里护住,另一手打开床头灯,急败坏地质问他:“你干什么!?”

虽然干坏事儿是文韬,但他本人的脸也绯红,被发现后缩在床脚老实回到:“报、报恩呀……”

“报恩是这样报的!?”

蒲熠星越想越后怕,开什么玩笑,这妖精莫不是想吸食精元来修炼吧!他该不会差点儿没命了吧!但文韬的回答竟然无比坦诚:“对呀,报恩就是以身相许呀”。见蒲熠星一脸不信,文韬又补上一句:“我朋友这么告诉我的!”

“你朋友?”

“对,一只狐狸精!我们认识200多年了他不会骗我的。”

“……”蒲熠星好像找到症结所在,逐渐冷静下来,反问道,“你有没有想过……你不是狐狸精……?”

文韬一愣,好似没想过这种报恩方式是仅限于狐狸的,又转而说道:“可是……可是他告诉我,你们人类都喜欢这个的,只要做这个恩公肯定会很高兴的,只要恩公高兴,那就是报恩。”

这逻辑,蒲熠星佩服。他虽然是个正常的有需求的年青男人,但他还不至于想和一只妖精做这档子事,万一这妖精又是骗人的怎么办,回头真把命给丢了那可就太得不偿失。

此刻,他是真的想直接把这妖精赶出家门,可是转头看到在床脚跪坐得乖乖的桃树精,话都到嘴边儿却临时变了样。

“但这样的报恩我不需要,你真想报恩就用别的方法,不然就别在这里呆了,回你的山上去。”

这句话好像刺痛到桃树精,脸上露出一瞬难过的神情,终究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。

这场小闹剧之后,文韬确实再没做过这种事,小心思却不知道在盘算什么,总是明里暗里用各种方式试探,屡教不改,时间一长蒲熠星便懒得再管,反正也没过界,磨合下来竟不知不觉在一起生活了大半月。

因为夜袭事件,刚开始那几天蒲熠星还挺提防他,但相处下来发现,除开那些小心思,文韬倒是听话的很,让蒲熠星慢慢放下戒心。

起初文韬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会做家务会做饭什么的,但事实证明,他还没有适应现代人类社会,什么电器都不会用,蒲熠星更不敢让他碰火,也不敢让他一个妖出门。好在文韬很聪明,家电什么都教他一遍就会了,所以也开始放心让他守家,还把自己现代的衣服给他穿,毕竟在他这个小屋穿着古装实在很不方便。

文韬喜欢比较开阔和光线好的地方,蒲熠星家里最大的地儿就是客厅,便在客厅给他搭了个小床。蒲熠星不在家的时候,文韬就爱窝在客厅的大窗户边沐浴阳光,若是下雨会赶忙把衣服收回来,然后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等蒲熠星回家。

蒲熠星独来独往惯了,从未想过会突然和谁同居,但每天有个谁送自己出门,回到家看到有个谁在等着自己,总会有个谁会陪着自己,这种安心也是他从来未曾体验过的,甚至在外面的时候,都总是会念着家里还有个谁在等他。

这样的变化连蒲熠星自己也没有想到,可是他没办法否认,他还挺喜欢现在这个状态,也习惯闲下来后和文韬聊聊天。他放下削皮刀,懒得切块,直接上嘴啃起香嫩的桃子,甜腻的汁水便爆出来,顺着他的手往下流。

文韬眨眨眼,问:“好吃吗?”

“好吃。”

“嘿嘿,那就好。”

自从文韬住下来后,家里再也不愁没有桃子吃,即使不在季节,文韬也总能变个出来。桃子是水蜜桃,汁水颇丰,果肉软嫩,想来文韬的本体便也是这个品种吧。

吃人家手短,蒲熠星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未问过文韬关于他自己的事,也勾起他对于妖精的好奇,便问了文韬好多关于妖精的问题。

文韬见蒲熠星终于对自己感兴趣,自然乐得回答。

他说,自己是四五百年前庙里的僧人种下的,在来找蒲熠星之前从来没离开过。虽然人妖有别,但是僧人知道他的存在后并没有伤害他,而是和他共处,所以他很喜欢他生长的地方。只是慢慢的,庙里的香火变少了,后来无人问津便成为一座破庙,作为一棵树,也作为一只妖送走最后留守的僧人后,那个地方便只剩下他自己了。

他在那里孤独地度过数百个春秋,后来便认识了那只狐狸,成为朋友。因为他是一棵树,是植物,无法长期地离开生根处,不像动物那样可以四处逛,狐狸便同他讲山外面的事情。

“其实因为我是树,所以我也不需要吃东西的,但是人类的食物挺好吃的,所以我也很喜欢吃。”文韬小口小口抿着蒲熠星给他的冰棒,说道。

粉嫩的小舌在冰棒上来回游走,一会儿又含住冰棒,实在是叫人浮想联翩。蒲熠星不得不别开眼,了然地点点头,又问:“但是这次你不是离开你的庙了吗?”

文韬脸一红,喏喏地说:“因为、必须要报恩呀……”

“……”得,这回是蒲熠星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。转而又想到一件事,问道,“但是,你不是……我的意思是,你的人形是男性啊,植物会有性别吗?”

“没有的。只有动物才会有生理性别,植物修成的妖精是没有的,化形的时候随自己喜欢。”

“那为什么你会选男性呢?”

“我……我是庙里长大的……”文韬话还没说完,忽然恍然大悟般,连忙说,“哦!如果你喜欢女孩子的话我也可以变成女生,我现在会变女人了!”

“……不、我不是这个意思。你就按你习惯的样子就好。”

蒲熠星连忙拒绝,他不是很喜欢参加联谊就是这个原因,但他暂时也没有要和男人发展关系的打算,更别提男妖精。

他不经意地抬眼,一不小心和文韬的眼神撞上。那目光明亮无暇,忽地让蒲熠星心跳乱了拍子,恍神间似有一阵风吹来,院子里那株蓊郁的桃树正随风摇曳,在地面上映出点点光斑轻轻晃动,有人正伫立于光影之中。

蒲熠星的心脏狂跳不止,在这一刻他意识到,如果,只是如果,文韬是人的话,或许,他真的会动心。

意识是很可怕的,一个小小的意念种子一旦在脑海里成形,便会在你的心里生根发芽,再也无法轻易抹去,越刻意不去想它,就越会想起它。

蒲熠星极力说服自己对方是个妖精,别去想那些如果,但他却无法否认,他不止一次地想过,文韬如果是人该有多好。

人妖终究殊途,他不该有任何期待。

他依旧和文韬保持距离,却抑制不住情愫的疯狂生长。而文韬好像也终于放弃,连那些试探都收敛不少。蒲熠星发现了,但并没有再说什么。

他们默契地维持现状,好像他们正站在两头悬空的跷跷板上,只要任一方稍有动作,便会一起坠下山崖。

但该来的总会来。

在又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,微妙的平衡被打破。

蒲熠星在浅眠中感受到唇上传来柔软的触觉,身体比大脑反应得更快,在睁开眼的瞬间便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。

被抓现行的文韬很是惊恐,似是没想到蒲熠星还醒着,慌张中有些语无伦次:“不、我不是……”

他想起蒲熠星说的再有下次就赶他走,拼命解释道:“我没有……不要赶我走好不好……我,就让我最后再待几天……几天就好……”

蒲熠星抓着他不愿放手,唇上残留着刚才浅浅的触感,却问道:“你要走?”。

“嗯。”文韬点点头,“我不能离开太久,所以过几天必须要回去了,所以……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才忍不住亲了我?”

蒲熠星帮他补完想说的话,被看穿的文韬只得羞红脸默认。可如果他只是来报恩的妖精,又怎么会想要亲吻一个人类呢。

“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?”蒲熠星又问。

这句话好像戳到文韬的痛处,微红的眼里瞬间蒙起一层水雾。他甩开蒲熠星的手,话语里充满委屈:“你明明答应过我的……”

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,蒲熠星一脸懵逼,他除了答应他让他住下来用正常的方式报恩,还答应过什么?

“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吗,为什么,为什么你要骗我呢?”

文韬眼睛红红的,挂在眼眶的泪珠亮晶晶的,一次次的拒绝让他彻底无望,他又有什么好再隐瞒的呢。

四五百多年前,庙里的老僧人在院中种下一颗桃树,日夜伴着僧人们吃斋念佛。

桃树渐渐枝繁叶茂,不知从何时起,有了自己的意识。他最喜欢那个总是悉心照顾他的叫一心的小师父,在他终于学会化形后第一时间去找他。一心并没有因为他是妖精而害怕他,在得知是那株桃树幻化的树妖时也很欣喜,还用桃的谐音为他取名。

此后他们形影不离,闲暇时也常一起在桃树下乘凉,僧人们也都不抵触身为妖精的他。只是妖精比不得出家人,压抑不得本性,树妖想和一心共享鱼水之欢,可无论他怎样勾引,一心一心向佛,总是温柔地拒绝。

有时候树妖会恨不得用妖力逼他就犯,却又舍不得伤害他,更不想一心从此害怕他而疏远他。

一心知道他的心思,也深感愧疚,便答应今生虽不能相拥,但如果来世相遇定当相守。

树妖获得如此承诺,终于定下心来,只安安分分地陪在一心身边,看着一心念佛,看着一心当上主持,也看着一心变老。

但他一点儿都没变。

一心圆寂后,树妖一直留在原地,看着庙里的香火越来越少,等最后一个僧人走后便只剩下他,曾经的颇为热闹的庙宇也只剩下断壁残垣。

他伫立着,见证庙宇几百年间的变化沧桑,只为等一个人。

所以报恩是借口,修仙是借口,他就是来找蒲熠星的。

那天蒲熠星为他拦下小刀,他便认准他一定就是他等的人。

他说给他的好朋友听,虽然朋友不太喜欢人类,但还是与他出谋划策。然后他便下山,花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蒲熠星。但他不能多留,时限只剩两月。原以为两个月足够让蒲熠星想起前世的约定,但没想到却是一次次的拒绝。

“你答应我的会和我在一起,为什么又反悔。”

文韬又生气又委屈,眼泪扑朔扑朔地掉,质问着蒲熠星。

蒲熠星无奈又心疼,他只是个普通人类,没有上一世的记忆,都不知该如何安慰,只能问道:“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他呢,我和他长得很像吗?”

文韬抹抹泪,摇摇头道:“时间太久,我都不太记得他什么样子了。但是我知道你就是他。”

他抬头,无比认真地看着蒲熠星。

“他跟我说,如果以后我遇到一个喜欢的人,那那个人就是他。”

这个回答让蒲熠星愣神好一片刻。他想,不管自己是不是这位一心师父,一心一定也是喜欢这只树妖的。无论是不是有来世,他都希望文韬能自由地和任何喜欢的人在一起,而不是苦苦守候某个谁,怎料到,这桃树如此痴情。

树都是孤独的,在生根的地方静静地观察着人间百态与事过境迁。人类永远无法体会一棵树的孤独和痛苦,而这株桃树竟愿意为一个人等上百年。

所以人妖殊途又如何。

如果文韬可以等一个人等数百年,蒲熠星自私地希望,自己可以成为那个人。

他希望他是,他便是。

哪怕仅此一世。

蒲熠星为他拭去眼角的泪痕,轻轻说。

“对不起啊,让你等了这么久。”

柔软的唇再次覆盖上来,蒲熠星终于承认,他是期待的。

方才的触碰太过短暂,让蒲熠星都没有好好体会,而这次他才品味到,原来文韬的唇也是桃子味的。

他恋恋不舍地轻啄他的唇瓣,桃子香甜的味道便浸润整个口腔,勾得人情不自禁地想往里深入。蒲熠星伸出舌头,对面粉嫩的小舌尖也迫不及待地迎上来,在接触的瞬间像轻微触电一样,惹得文韬浑身轻颤。

“呜哼……”

处于情潮中的文韬无意识地发出声音,还带着点哭腔,在亲吻的啧啧水声中显得极为煽情。他攀附上蒲熠星的肩膀,坐在他的大腿上,如愿以偿地亲吻他思念百年的人。

蒲熠星顺势躺下去,文韬便伏在他身上,唇舌交缠不休,不愿分离,仿佛要把几百年所缺失的都补回来一样。太甜了,实在是太甜,蒲熠星轻咬他的唇肉,似乎那薄薄的唇肉也能滴出果汁来又甜又嫩,让人流连忘返。一双手克制不住地揉摸起来,指尖顺着脊梁上下轻抚,怀里的身体便禁不住阵阵战栗,连吻都停下了。

文韬急促地调整着呼吸,喘息间蒲熠星吻上他的脸颊,从嘴角亲到耳畔又亲到颈肩。他顺从地仰起头,身子不由自主地在蒲熠星身上蹭动,想缓解忍耐不住的欲望。

大手在纤盈的腰线间流连一会儿,便探进宽松的裤腰里揉捏起来。文韬是软桃,身上的皮肤是粉白粉白的,臀肉的手感更是又弹又软,蒲熠星爱不释手地揉捏好一会儿,指腹陷入臀缝,发现那处竟已然湿润,滑腻得不行。

蒲熠星有些惊讶,看向文韬却发现对方的脸已羞得像桃花儿一样红。知道他是等不及了,蒲熠星宠溺地一笑,让文韬掉了个个儿跪趴在他身上,臀部正对自己的脸。

文韬还没明白蒲熠星要干嘛,只感觉下身一凉,现代的衣物便被轻松扒下,暴露在空气中的臀肉如蜜桃般挺翘柔软,蒲熠星稍稍往外拨开,流着水的隐秘私处瞬间一览无余,竟是如桃子般粉嫩诱人的颜色。

他想也没想便凑上去,文韬一声惊唤。

“……呜呜……啊……嗯、……”

湿热柔软的舌肉绕着穴口来回舔舐,禁不住挑逗的蜜穴流出更多清透的水液,竟也带着桃子香甜的味道,好似这就是蜜桃的果汁,让蒲熠星上瘾般的舔弄吞吮。

文韬只是幻想过,却从来没体验过,那火热灵巧的舌在小穴周围转着圈舔吻挤按,舔得他腿都软了,几乎要跪不住。他翘着屁股,脸羞得通红,而蒲熠星顶起来的饱满帐篷就近在咫尺。他哪里还耐得住诱惑,撩开蒲熠星的睡裤,精神的性器便带着水光直挺挺地出现在他眼前。

他咽咽口涎,不假思索地伸出小舌舔上去,舌肉紧贴着肉棒,顺着茎柱从底部直直舔到顶部,又含住圆硕的龟头往嘴里头吮吻,便听到从身后传来蒲熠星低沉的喘息。

这鼓舞到文韬,更加卖力地吞吐起来,舌头舔舐着前端缠绕着肉柱,那些茎脉压着他的舌肉清晰分明,却让他兴奋无比。他口手并用起来,一边摸一边舔,连圆润饱满的蛋蛋也照顾到,阴茎在他口中兴奋得直抖。

蒲熠星整张脸都埋进早被舔得湿漉漉的蜜桃臀,一边啃着水润多汁的臀肉,一手也抚上文韬兴奋的性器揉捏起来。文韬从没让别人碰过这些个地方,过于冲击的快感刺激得他大脑都发麻,身体频频颤抖,口中的肉茎都含不住,从嘴里滑落出来,黏腻的前液在龟头和唇肉间拉出丝丝银线。

“啊……嗯、呜……哼嗯……”

上面和下面的小嘴此刻都被弄得湿漉漉的,文韬止不住哼吟,就算还想帮蒲熠星舔却力不从心。后穴被蒲熠星舔得足够湿润,流着水的小肉穴轻而易举地就被舌尖探入到内里,舔弄着敏感软热的嫩肉,腿间的性器也被大力揉搓,搔刮着敏感的孔眼,前后同时被爱抚,不消一会儿便泄在蒲熠星手中。

但蒲熠星丝毫不嫌弃,手举到嘴边,将残留着白白液体的手指吮了个遍,果然也是甜甜的味道,意犹未尽。

文韬像被削好皮的桃子一样乖顺地躺在蒲熠星的床上,白白净净水润可口,看向蒲熠星的盈盈目光充满情欲和期待,看得只想让人立刻就将他拆吃入腹。

蒲熠星也脱光自己,伏在他上方细细腻腻地亲吻他同样如水蜜桃般香香软软的皮肤。他这才发现,何止嘴唇和体液,文韬简直全身都散发着水蜜桃香甜的气息。他贪婪地呼吸着文韬身上香甜的气味,一寸一寸地亲吻他的肌肤,从颈肩亲吻到胸前,似乎想要把他全身都吻遍。

那乳尖粉粉嫩嫩,胸乳虽然平坦但也是软软的。蒲熠星张口便含住一颗,舌尖不住地拨弄,又把整个乳肉都含进嘴里舔吻吮吸。不一会儿,平坦的乳肉被吸得像桃子尖儿一样鼓鼓的,形成个小山包,上面的奶尖儿又红又翘,似乎也能被吸出汁儿来。

“呜啊……嗯、哼……想、还想……”

文韬泪眼朦胧,但这次是因为太过舒服,细细的嗔唤传入蒲熠星的耳朵,更勾得蒲熠星心痒难耐。他一边去照顾另一颗缨红的桃子尖儿,一边伸手探向文韬的下身。

他们身下的床单早就被文韬流出的桃子汁弄得湿腻不堪,而文韬的那处更是湿软得一塌糊涂,似乎根本不需要再多爱抚便能吞吃下硬热的巨物。

蒲熠星再也忍不住,阴茎顶了上去,只稍稍用力,噗嗤一声,软穴径自将他整根都吸进去,主动地紧紧包裹住。

“嗯呀!”

文韬不禁叫出声来,蒲熠星也被这软嫩的肉穴吸得爽到灵魂都要出窍。

“你里面好暖,好舒服……”他低喃着,“水也好多,好湿啊……”

荤淫的话语刺激让文韬更加兴奋,他攀着蒲熠星的臂膀,肉穴蠕动着将他吸得更深,像是在恳求蒲熠星想要更多。蒲熠星不由分说地抽送起来,桃穴内里溢满汁水,滑腻腻的,抽插起来异常顺畅,噗嗤噗嗤的淫靡水声瞬间充斥在整个房间。

“啊、……啊……好、好深……呜、呜啊……!”

鼻息间萦绕着全是蜜桃的香甜气味,蒲熠星一下一下往最深处撞去,撞得文韬的呻吟都支离破碎,最后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,像是在哭,又像是舒服的娇喘。

文韬当真就像桃子一样软,被蒲熠星压进床里,双腿高高挂在蒲熠星的臂弯,有力的手臂肌肉将他整个臀部都托起悬空,臀肉被一根进进出出的大鸡巴捣得一荡一荡,啪啪作响。

像是还不尽兴,蒲熠星彻底退出去,一瞬的空虚让文韬还没恍惚过来,便被蒲熠星翻了个面儿,又被深深贯穿。

娇嫩的穴肉每一处都是敏感点,堆叠的软肉被层层捅开,被龟头顶着,被肉茎磨着,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刺激得文韬神志不清,每每顶到最敏感的桃核时肉穴更是控制不住地痉挛。

他被顶得往前耸,黑色如瀑的长发从背上顺滑地坠到两侧,露出性感光洁的裸背。原本白嫩的肌肤因情欲而越发泛红,优美的背部线条在暖黄的灯光下明晃晃地勾引着蒲熠星。

蒲熠星整个人倾覆上去,臂膀将文韬牢牢禁锢在怀中,吻着他的背,下身如打桩般狠狠地操进操出。湿软的嫩肉争先恐后地紧裹着,不断收缩吮吸着肉棒,汁水被捣得溢出来,混合着肉棒的前液四处飞溅。

“熠星……熠星……”

快要到达高潮的文韬在理智边缘游荡,只会喊着蒲熠星的名字,他喜欢喊他这个名字。蒲熠星心里一颤,拨开汗湿的乱发轻吻几下后颈,然后轻轻掰过他的头,吻上那双殷红的唇。

“韬韬……”

他喊他,就像曾经那个人唤他一样。

在彼此声声呼唤中,他们一起迎来巅峰高潮。

又是周末,蒲熠星独自一人一大早就来到郊外的北山。

这条山路他已熟记于心,大约半天功夫,临近中午的时候,他到达半山腰的那座破庙。

蒲熠星走进破庙,推开残破的院门,大暑刚过,炽烈的阳光洒在那株茂盛的桃树上熠熠生辉,在那枝干一头,文韬穿着那一袭白衣正笑着对他招手。

他喊他:“熠星!”

蒲熠星应声走过去,仰起头喊一声“韬韬”,文韬趴在树梢,垂下一颗脑袋,长长的黑发柔顺地散下来。

起风了。

桃树下光影斑驳。

– 翌年 –

入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。

文韬说,春季花期繁忙,夏末初秋要结果,然后便要准备过冬,都不便离开本体,只有夏季才能稍微出出远门。蒲熠星拿着日历,算着文韬下山的时间,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不这个周末去接他。

他刚毕业,工作已逐渐习惯,也搬了新家,不知道文韬找不找得到。虽然他跟文韬说了新的地址,但是还是难免的担心。正当他决定还是去一趟的时候,屋外传来门铃的响声。

仿佛是感应到什么,他快步走出卧室,迅速地打开大门——

“请问……你想来点儿桃子吗?”

他心心念念的韬韬正笑着站在门外,递给他一个桃子。

思念溢出胸腔,蒲熠星接过桃子,顺势把他捞进怀里。

他在他耳边说:“欢迎回家。”

文韬笑呵呵地答:“我回来啦。”

– 终 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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