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 破晓
干性高潮后,郭文韬几乎全身没力,喘了好一阵,也没回过神来。
蒲熠星没有成结,在终于射完后才缓缓退出,肉穴舍挽留一般地还在吸附着他。他拿出纸巾简单地帮郭文韬擦了擦漏出来的白精,垫在圆凳上扶着他坐下。
郭文韬看着蒲熠星跪在他腿间,尚在余韵中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蒲熠星要做什么,直到蒲熠星竟然扶住他因为没射精还硬着的阴茎,送进了嘴里!
试衣间里浓厚的信息素无法散去,郭文韬很快就重陷情欲,他这才明白过来蒲熠星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这不是蒲熠星第一次帮他口了,只是每次这特殊的双重快感都让郭文韬别样地兴奋。他有发现蒲熠星的会厌挺浅,即使身为omega的他也能顶到里面,在本能的驱使下他忍不住往深处顶送。
蒲熠星的技术算不上多好,但仍然忍耐着不适努力帮文韬吞纳。口腔软润,柔嫩的唇舌裹缠着肉柱,勾勒着形状,舔舐着顶端,带来绵延不绝的愉悦,郭文韬情难自已地夹腿。
两人交叠的身躯完全呈现在试衣间的三面镜子里,身后身侧和对面,无处不在。郭文韬无意瞥了眼镜子,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小腿又搭上蒲熠星的肩膀,身体向后靠上镜面,被蒲熠星吸得轻微颤动。
他又想射了,想把蒲熠星推开,可蒲熠星似乎不想让开,依然埋头在他的腿间。郭文韬反应过来,可心底不愿,而亟待宣泄的肉茎是诚实的,在蒲熠星稍稍的吸吮之下终于酣爽地射出精水。
蒲熠星被呛到咳起来,吐出肉茎,嘴角和脸颊残留下不少白浊,但大部分,都被他吞了下去。
郭文韬先脸红了一阵,又白了一阵。
他还是把蒲熠星弄脏了。
结账的时候,店员在柜台紧张极了,他虽然分辨不出谁A谁O,但空气里淡淡的咸腥味道也告诉他确实发生过什么。
他屡次想抬头看看两人,却都被蒲熠星的气场给吓回去,愣是全程低着头操作完一切。
郭文韬无所谓地双手插兜,站在蒲熠星身后等着店员战战兢兢地把袋子递过去,然后和蒲熠星双双离开,只给店员留下两道背影。
出了店门郭文韬就把买这些东西的钱转给了蒲熠星,那件衬衫算是救不回来了,郭文韬心里颇有些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,但也不算后悔。
包括他向蒲熠星做出的承诺。
当时或许只是一时兴起,或许只是想套路一下蒲熠星,但他既然说出了口,那又何尝不是在期待那样一个结局呢。
但他也明白,只是期待罢了。
只是期待罢了,所以才向他许下承诺。
一个谁都知道不会发生的美好愿望。
郭文韬圈住手腕,调整好手链摸了摸,说:“辛苦一洲了。下次一定当面感谢他。”
唐一洲的效率很快,熬了两个通宵,做了个新的,把郭文韬想要的功能添加了上去,在周六出发前,由蒲熠星重新交付到郭文韬的手里。外观并没有什么大变化,郭文韬自己并看不到数据,但在蒲熠星的监测软件上各项指标标识得一清二楚。
蒲熠星淡淡地应了一声,最后还是问道:“一定要去吗?”
郭文韬抬起头来,“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?”
“是……但是……”
“阿蒲,我不会有事的。”他抬起手腕晃了晃,眼里没有任何惧意,还是那么亮晶晶的,好像他要去的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聚会,“我有这个,我相信你。”
就像他前天说的。
有你在,还怕什么。
蒲熠星沉默下来,良久才点点头,“相信我。”
傍晚,蒲熠星送了郭文韬去梨棠。郭文韬告诉他,因为他上次跟车,很可能已经被甄怀仁察觉,蒲熠星的身份又不是什么普通人,太容易被甄怀仁注意到,所以这次蒲熠星专门租了一辆车——如果只是换一辆家里的,随便查查车牌就知道是蒲家的车子。
下车的时候,郭文韬和平时没什么两样,还说了一句“晚点见”,就毅然决然头也不回地进了梨棠。蒲熠星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,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,脑仁传来不祥的阵痛。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正确,但无论如何,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。
只要郭文韬平安回来。
蒲熠星把车子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熄火,特地换到后座的阴影处,以免被什么人发现。等到差不多十点,来了一辆车,并不是上周那一辆。又隔了一会儿,已经换上那身校服的郭文韬在侍从的陪同下出来了。
甄怀仁没有出现,司机都没下车,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齐思钧。侍从帮郭文韬打开车门,因着有些距离,他看不太清郭文韬的表情,但郭文韬动作没有任何迟疑,猫下腰坐进了车里。
车开远了。蒲熠星没有急着跟上去。他打开手机,拨通一个号码。
对于甄怀仁没有亲自来接他,郭文韬并没有很意外,像这种地位的人,不来才是正常的。
或者不如说,郭文韬很庆幸他本人没来,这样他才能在车上享有这最后片刻的宁静。
其实,他远不如看上去那么淡定,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。前座有隔板,车里依旧看不见外面,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的计划:保持清醒,伺机而动。
在车上的时间越久,意味着离危险越近,郭文韬几个深呼吸,最后视线又落到手腕上的那条手链。
思绪一滞,回过神来的他轻轻抚摸着手链,呼吸逐渐平稳下来。
车停了,在门前等候多时的管家为他打开车门。他最后深呼吸一次,拾级而上。
以往他被贾或者甄带来,都直接去的房间,而这次,管家带领他来到他从没有去过的宴会厅。他站在门外的时候就已经听到里面有些许嘈杂的声音,门一打开,果然是他从没在这里见过的热闹。
宴会厅被改造成像一个酒吧,但却没有酒吧那样昏暗的光线,整个厅内金碧辉煌,反倒是像个什么神殿一样,只是这里的人要么在吧台喝酒,要么在包围式的雅座里聊天,声音熙熙攘攘的,人头攒动。
郭文韬粗略地看了一下,有男有女,但基本上不是A就是O,甚至一个A身边不止一个O。空气里也弥漫着信息素混杂在一起的味道,并不怎么好闻,以至于郭文韬皱起了眉毛。
身边的管家开口道:“请在这里稍等一下。”
郭文韬点点头,不一会儿就看见甄怀仁从宴会厅的对面走近。
“文韬终于到了啊。”他夸张地做了个张开双臂的姿势,仔细打量了一番,说,“文韬今天可真好看,没让我白等。”
“甄老板笑话了。”
说着,郭文韬顺势被甄怀仁搂住腰往宴会厅里面走,身后的管家自然地退到厅外,为他们关上了门。
“走,外面有些吵闹,我们去里面玩。”甄怀仁说,看向一旁的郭文韬,“还是说你想在外面玩会儿?”
他们穿过厅堂中央,郭文韬往四周看去,这才忽然理解甄怀仁说的玩是什么意思。刚才站在门口,离得远,看得并不仔细,走进其中才发现,那些在雅座里的人,哪里是在聊天,难怪那些信息素毫无遮拦地释放。
这些人旁若无人地调着情,校服被扯得凌乱的Omega被Alpha搂在怀里上下其手,袒胸露乳的有,甚至有直接当着旁人的面搞起来的,连声音也没有刻意压抑。
没有人觉得奇怪,不如说,他们可能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来这里的。郭文韬这下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派对。
他快速巡视一圈,并没有看到自己记忆中的面孔,却不知道这是件好事,还是件坏事。
“吓到了?”见他神情有些紧张,甄怀仁颇有些揶揄地问道。
郭文韬稳住心神,说:“没,还好。”
甄怀仁相当满意,脸上带着些许得逞的笑意:“文韬果然是玩得开的,我没看走眼。”
他们往最里面单间走去,郭文韬一路走过,他注意到,有些穿着校服的Omega年轻得过分,根本不是他这样以装扮的由头穿上校服的——那些校服很可能就是他们自己现在的衣服。
郭文韬心里一阵作呕,真是低估了这群老变态,什么“校服主题”,根本就是欲盖弥彰。可那些未成年又似乎根本没有不乐意的样子,至少表面上没有。雅座的茶几也好,吧台也好,都摆着酒杯,郭文韬可以肯定,那里面的东西,自己也服用过。
他忽然有一瞬间的晕眩,强烈的危机感让他在这一刻有想要逃离的冲动。但也只有这一瞬间,他稳住脚步,跟着甄怀仁走进房间,把身后的纸醉金迷都留在了门外。
“咦,文韬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郭文韬看清喊他的人,有些诧异:“明明。”
看见有自己认识的人,明明的脸上很明显地放松下来。他身边坐着贾老板,一手紧紧地扣着明明的腰。郭文韬一看就知道现在的状况了。
“贾老板好。”郭文韬恭恭敬敬地问了声好。
“你好文韬。”贾老板挥挥手,“明明第一次来,还有些紧张,你来正好,让他熟悉熟悉。”
何止紧张,之前进来的时候看到外面那场景,明明已经吓坏了,跟着贾老板动也不敢动。贾老板把文韬介绍给甄怀仁后,就找他比较多,这次是因为听贾说甄老板办派对,问他愿不愿意去,明明当然欣喜地答应下来。
谁知道是这样的派对。
所以能在这时候见到文韬,简直像见到救星一样。
这间单间也是套房,除了贾老板还有几位郭文韬不认识的,身边都陪着O,而既然能进来的那肯定也是大人物。甄怀仁向文韬介绍了各位,文韬一一问好,才在明明身边坐下。
刚坐下明明就往他身边靠,大眼睛滴溜溜的,眼底还残存着一些惊慌。他小声喊他:“韬哥……”
郭文韬低声回应:“没事的。就像在梨棠一样就好。”
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,这句话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。
房间内还算正常,不像外面那么疯狂,几个大人物美人在怀,偶尔聊聊生意上的事,一边和怀里的美人调一下情喝一下酒亲一下嘴,倒确实和梨棠没什么两样。
贾老板使唤着明明让他给自己倒酒,郭文韬立即警觉起来,就在明明和贾老板碰杯后,他拦了下来。
“抱歉,贾老板,这几天明明不能喝酒,医生让忌口。”
贾老板一愣,问明明:“怎么了?”
明明也一愣,但出于对韬哥的信任,他机灵地张口就来,还揉了揉上腹:“嗯……这两天胃有些不舒服,去看了医生说是慢性胃炎,让少喝酒来着……”
“哦,那就少喝一点。”贾老板说,“但这杯倒都倒了……”
言下之意,不喝不行。
明明左右为难,正准备妥协喝下时,郭文韬将他手里的酒杯夺走。
郭文韬说:“这样吧,这杯我替明明喝。”
他心一横,没等贾老板回话,用酒杯碰了下贾老板手里的,然后仰头一饮而尽。
贾老板往他身后看去,甄怀仁好整以暇地倚在沙发里,翘着二郎腿看戏,对贾老板用眼神示意,算是默认。
酒杯是小酒杯,酒是正常的酒,没有什么怪味道,还好来之前和蒲熠星吃了点东西,倒不至于多么难受。之后,要明明喝的酒,郭文韬全都拦下来自己帮他喝,反正他也不差这一两回,但不能让明明受害。
可这让Alpha们不乐意了,哪有来这里的O一杯都不喝的,见明明一口没沾,都开始起哄,陪客的Omega也自然附和自己的金主,说什么不给贾老板面子,也不给甄老板面子,帽子一顶一顶地扣上来。
郭文韬已经喝了快小十杯,平时他的酒量不止这点,可今天他却已经有点头晕,脸颊泛红,呼吸变得急促起来,思维也快要跟不上。他心底暗道不好,这药性似乎比以往来得快。
看他这样,明明不好再让郭文韬帮自己拦酒,也不想惹事,赶忙斟满一杯要自己干了给大家赔个不是,可酒杯刚刚沾上嘴唇,突如其来地被郭文韬一手打翻。
“别喝!”
郭文韬大吼一声,在场的人都吓得噤声,酒杯哐啷一声摔倒抵上,玻璃杯摔得稀碎,红酒像血一样铺渐在大理石瓷砖上。
没有人再敢搭话,甄怀仁显露出不悦,看似温柔地把郭文韬搂回来,实际上是用不容反抗的力道把他禁锢在原位。
“文韬。”甄怀仁捏住他的下颚,逼迫他看向自己,“我喜欢你呢,是因为你听话,放得开。怎么,今天心情不好?”
他说得客气,但语气却是实打实的苛责。郭文韬垂下眼帘,说:“对不起,甄老板,可是明明真的不能喝……”
“医生不是只是让少喝吗。”甄怀仁放开文韬的下巴,转而有对明明说:“看在我的面子上,喝一杯?”
主人家话都说成这样了,明明哪里还有拒绝的胆子,连忙新倒了一杯要喝下。可是刚送到嘴边,又被郭文韬拽住了手腕。郭文韬力气大,捏得他都有点疼了。
郭文韬摇着头:“明明,别喝。”
他极度认真,明明此前还从未见过他韬哥这样,顿时又觉得害怕。他不知道为什么文韬不让他喝,可是,现在不是他能不能的问题,而是他必须喝了。
可他挣脱不了郭文韬,所有人都在看他们,他无奈地喊他:“韬哥……”
“文韬。”甄怀仁叹了口气,终于起身,走到明明面前把那杯不上不下的酒放回茶几上,“这就是你不懂事了。”
Alpha凛冽的气息传来,甄怀仁是真动气了。
“文韬啊,人还是不要这么固执的好。”他慢悠悠地说,抬手示意了一直候在门口的人,随后那人点点头,开门离开了。
甄怀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郭文韬,接着说:“想在我这里好好待着,就得听话,可别像一些固执的人,反抗来反抗去最后把命给丢了,多可惜不是。”
因为酒精和药物,郭文韬大脑已经有些迟钝,努力理解着甄怀仁的话。甄怀仁也盯着他,忽而一笑,手轻轻拍了拍郭文韬的一侧脸颊,说:“还真别说,你还真有点儿像那个女人,难怪我看你第一眼就喜欢。”
郭文韬瞳孔猛缩,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站了起来,过于突然的举动把甄怀仁都吓了一跳。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郭文韬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,他听得很清楚,他只是拒绝相信。
脑子里在不断重复甄怀仁说的话,那句把命丢了,那句你很像她。
他浑身都在发抖,努力抑制着想要冲上去掐住甄怀仁脖子的冲动,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控制住了没,只听见明明的一声惊叫,然后有好多人冲进来架住了他。
“你再说一遍!她怎么了!她怎么了!你把她怎么了!”
甄怀仁游刃有余地退开,冷眼地看着手下把郭文韬按在地上,不偏不倚倒在那洒了一地的红酒上。
“给他打上。”
耳边是明明的哭喊,夹杂着其他omega尖叫的声音,还有alpha们轻蔑的哄笑。
红酒染红他的衣服和脸颊,郭文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个问题,用尽全力挣扎。可他反抗不了那么多人,被死死压在地上,上身的衣服被扒下一半,露出光洁手臂,一阵刺痛。
渐渐的,他没了力气,身体变得好热,好难受,呼吸也好困难,连明明哭喊的声音都变得好遥远,然后什么也听不见了。
那又是谁,在喊他?
他闭上了眼。
天已破晓。
· TBC ·